她不过就是一个治病的大夫,要你喜欢做什么?只要能治好你哥哥的病,别说喜欢不喜欢的了,就算是八抬大轿娶她进门,我也是乐意的啊。”
想起儿子小盛氏便觉得心塞,见朱元坐在下手,就轻声问她:“我们家孩子的病,想必之前管家也已经跟你详细说过了?你可有什么对策?”
冯宝嘉紧盯着她,见她抬头,就又目光复杂垂下头去。
朱元仿佛浑然不觉,只是微笑:“回夫人的话,还是先让我见见公子,医者讲究望闻问切,我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可是还是得先看过人以后才能下结论。”
是的,看来是有谱的了,小盛氏只觉得心中的巨石被搬开了一半,喜不自禁的站起来:“是的是的,这是应当的,你随我来。”
冯宝嘉紧跟在后头,看了朱元的背影一眼,若有所思。
倒是绿衣觉得冯宝嘉不对头,悄悄跟朱元说:“姑娘,那个冯姑娘好奇怪,她又不认识咱们,为什么看咱们好像很不顺眼似地,气冲冲的样子。”
这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朱元摸了摸绿衣的头:“不必管她,先去后头。”
冯家公子冯琨住在后院单独的一间院子里,此刻正被人捆着往葡萄架底下抬,因为跳楼不成,冯世泽和小盛氏怕他再闹出意外来,就索性让人从早到晚的看着他,只是固定的时间带着他出来望望风。
这样的日子倒是挺好的。
不愁吃不愁穿,疯疯癫癫的做了任何坏事都不会有心理负担,永远都不知道内疚和难过是什么滋味。
朱元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冯琨,扯了扯嘴角。
小盛氏和冯世泽觉得这是报应,这是孩子倒霉,朱元却觉得这实在是便宜了这个小公子。
一个不知道羞耻不知道喜怒的人,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多么荒诞的事,这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小盛氏急忙奔过去把他身上的束缚解开,温和的问他是不是认识自己是谁。
冯琨一把甩开她跌跌撞撞就往前冲。
冯宝嘉嫌恶的尖叫了一声就要躲开。
从前冯琨好的时候是不同的,他是个好哥哥,对外头人再混账,对她这个妹妹也宝贝的很,冯宝嘉跟他关系极好。
可是冯琨疯了就不同了。
冯宝嘉唯恐别人也会觉得自己也会被传染疯病,对他避之惟恐不及。
冯琨呵呵的笑,也不知道自己是讨人厌的,急冲冲的又要往朱元和绿衣的方向闯过去。
绿衣吓了一跳急忙去拉开朱元。
朱元倒是镇定的很,站在原地不躲不闪,见了他过来还在楼梯上弯下腰来,捏住了冯琨的手腕。
她居然没被甩开,小盛氏惊讶又欢喜的立在原地,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冯宝嘉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朱元的眼神又惊又惧。
朱元没有理会,冯琨乖乖的站在跟前,她就伸手撑开冯琨的眼皮,略看了看,才转过头去对小盛氏道:“这不是病了,这是中邪了,三魂七魄少了两魄,怎么会不痴傻?”
这些话也有很多道士说过了,小盛氏倒是并不觉得吃惊,只是道:“已经请了不知多少高僧和道士瞧过,可最后都收效甚微。不知道小姑娘你有什么好的法子么?”
朱元点了点头:“法子倒是有,先起坛做法吧,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在这里兴风作浪。”
冯宝嘉越听越觉得不对,扑哧一声冷笑出声来,看着母亲道:“你听听这话,肯定又是哪里来的骗子罢了!”
怎么会是骗子呢?小盛氏不信,看着朱元捏住了冯琨的手之后就没动弹过的冯琨,啧了一声拍了一下冯宝嘉的背,嗔怪着让她不许乱说话,自己问朱元是否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朱元嗯了一声,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大堆要用的经幡和香烛纸钱之类的东西,又道:“寻个好一点儿的日子,我看明天日子便不错,便是明天了吧,另外,属兔属龙的不能在场,容易冲撞。”
她说的头头是道,小盛氏更加相信了几分,应了一声连女儿也没来得及顾上,急忙回过神去准备了。
冯宝嘉却站在原地,驻足看了朱元一眼,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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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不喜欢冯宝嘉瞧人的眼神,见她走了,朝她背后吐了吐舌,才转头跟朱元告状:“姑娘,她肯定没安好心,对您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绿衣反应过来觉得奇怪:“这不是她哥哥吗?为什么您能治好她哥哥的疯病,但是她却半点儿也不领情似地,跟知府老爷和知府夫人的态度差多了。”
刚才小盛氏只差殷勤的给朱元亲自端茶倒水了,看起来可急切的很。
可是冯宝嘉却如此冷淡,还听见朱元有本事便越发的生气似地,这难道不奇怪吗?
朱元当然知道是什么缘故。
有些人就是如此,自私已经刻进了骨子里,是改不掉的。
说到底,冯琨出事跟冯宝嘉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