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他更加柔和,平添了几分人夫感。
展信佳艰难的咳嗽了几声。
“小沈大人…现在是在船上吗?”
嘴巴里苦苦的应该是在她昏迷的时候已经被人喂过汤药了,只是她脑袋现在还是昏沉沉的,四肢无力,整个人无精打采。
沈肃清看着小姑娘这副被霜打过的小白菜一样病殃殃的,他也很难受。
将被角掖好,他端来了一碗温热的糖水。
“好像喉咙烧哑了…喝点糖水润润先。行李里带的都是饼之类的干粮,不太适合病患。等下了船我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着,他轻轻吹了吹勺,递到展信佳唇边。
肩后的枕头被垫高,展信佳就着他喂过来的勺子抿了一口糖水,浅淡的清甜驱散了口腔中残余的苦涩,干紧的喉咙也得到舒缓。
她长舒一口气。
“傅大人他们呢?”
“他们在另一边舱里,算算时间应该明日晌午就能到遥州渡口。”
“江远县到遥州不是要走两三日水路吗…我昏迷了快两天?!”
展信佳大为震撼。
她感觉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噩梦就马上醒来了,还不到半个时辰,没想到现实里居然过了这么久。
兀的,她又想起了梦里一些违和的地方。
梦里的雁西月说如果掉进池塘哥哥会救她,可是据她所知雁回时压根不会水啊。
他十三岁那年花灯节带着雁西月偷溜出去玩,被熙攘人潮一下挤得掉进护城河里,差点英年早逝,还是当时十岁的自己美救英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捞了回来。
“阿纸?”
耳畔传来的轻唤声打断了展信佳的走神。
她摇摇头,朝着小沈大人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
他手背又贴上她额头。
“没有之前那么烫了,但还是有点烧。等下了船得先去找个医馆仔细看看。”
沈肃清蹙眉。
他家孩子之前本来就被烧坏了脑子有点智障,这要是再烧坏一次,他想都不敢想。
展信佳含糊的“唔”了一声,难得两人独处一室,船舱外的雨声也成了组成气氛的一部分,让她的那点泛滥的少女小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左右她也睡不着了,索性闲聊会儿。
“小沈大人,之前在路上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呀?”
沈肃清怔了怔,随即失笑。
“直觉?”
其实是眼神。
沈肃清从未从别人眼中看到过那样炙热的慕意。
望向他时,她的眼底总是亮晶晶的,让他觉得他永远都在被依赖,被需要。
身形相貌甚至音色皆可以更改,但她一见到他眼底就会不由自主亮起闪闪发光的小星星这件事大抵短时间里改不了…
沈肃清恍惚觉得哪怕日后两人双双泯然于人群众生,隔着云山雾海,千难万险。
只要她朝他望过来,他就能凭借眼神将她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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